這些天在協助處理系上老師的治喪事項,面對詢問,得反覆說
著老師往生那晚發生的事,每說一回就又想起他離開的前一日我們
還談笑著,對我而言仍是突如其來的愕然,未見著他最後一面的家
屬又做何感想?心裡思及如此總不想再跟著回應他人。
面對家屬,則是須負責連繫工作事項及達成親人的需求,我希
望可以為老師盡一份心力未有遺漏,而在這些過程中,我學習到一
些處理過程,坦白說,心中隱隱祈求著,也許我習得了這些事,但
不會再有用到的一日。
有些殘酷我可以理解,只是不希望真有得面臨的一天,痛則比
如生命的消逝,傷則比如感情的終點。
我見過祖母入殮時蠟黃削瘦的臉,那時年紀尚小但記憶猶新,
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父親叔伯輩們的淚水,在自己心裡他們一
向是剛毅不怕疼的,他們紅了眼眶泛著淚,對我而言比見著往生的
親人還要更震憾,能使扛起一個家庭不畏苦難的父親流淚,一定是
很讓人疼痛的事吧?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麼叫做「死亡」。
成長之後,我清楚這是人生最後必然面對的結局,可心裡還是
有些排斥的,我不敢想像我的至親哪一天離我而去,喉頭隨即酸哽
起來,我也不去想會有這麼一天,即使我知道這天一定會到來,這
就是理性與感性的矛盾面,所以要自己別忘記珍惜與感謝,因為我
怕自己後悔。
相較之下,感情走向分別的尾聲較生命消逝還是來得輕些,因
為還擁有重新來過的機會,跌過一回,便明白適合自己的療傷方式
,與找尋到清晰一些的方向,但下一段情感來臨時,還是會畏懼失
戀的疼痛,畢竟努力學習成長不是為了再受傷一遍,於是試著踩穩
一步步,然後不忘調整,用最重視的心態人去對待在意的人,其餘
的,也就看兩個人的心有沒有交集,與老天爺是否給予機會了。
有些事,我學會怎麼面對,但因為那太難受,我還是不希望哪
一天它真來到眼前,我還是不想真的體驗「失去」這回事。
- Apr 19 Wed 2006 07:54
學會,但不想面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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